第四十二章 一打李家营
这天正好是月初，亮晶晶的一弯新月在空中悬挂了不大一会儿，就慢慢消失了，大地渐渐黑暗起来， 黑黝黝的树木像一片片起伏连绵的山脉，静静地竖立在大地上；没有一点儿风丝，空气又潮湿又闷热，憋闷的人喘不过气来。壕沟里不断传来“哇哩哇，哇哩哇”青蛙的鸣叫声，草丛里的蟋蟀弹着优美悦耳的琴弦，打破了这宁静的黑夜。
就在这样的黑夜里，官道旁边的壕沟里急匆匆走着一溜队伍，“沙沙”的脚步声显得很轻，他们穿过一片片荫柳丛，跨过一道道水沟，只朝着李家营奔去。这支队伍就是汉如的鲁西抗日游击队，今天白天常大爷把收集到的情报回报汉如之后，汉如决定今夜袭击李家营。
天空悠悠荡荡漂浮着鱼鳞式的黑云，星星时而躲进云里，时而又从云里钻出来，大地一会儿透出一丝亮光，一会儿又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黑黝黝的围子墙越来越近了，像一片片连接起来的坟丘子耸立在沟沿上。队伍离围子墙还有五十多步光景，汉如命令队伍埋伏在一片荫柳丛里，自己带领着二蛋和大秋悄悄往前爬过去，爬了一会儿来到围墙沟了，沟里有水，汉如下水里试了试有腰胯深，三人涉水爬过水沟，顺着斜坡爬到了围墙下面。
由于围墙遮挡住了半边天空，墙根下面黑的啥也看不见，抬头往上看，绵延的围墙像两只胳膊朝两边伸展着。汉如轻轻拍了三下掌，三人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围墙上面没有回应，汉如又拍了三下，上面依然没有回应。大秋附在汉如耳旁小声说：“咋回事？约定的暗号，为啥没有人了？”汉如说：“别急，再等一会儿，说着又拍了三下掌。又等了一阵子，围子墙上面静悄悄的，依然没有回声。二蛋嘟嘟囔囔的说；“我看不大对劲，话还没有说完，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人说话，又等了一会儿，”突踏突踏“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踏在三人的头顶上，就听一个人说：“真倒霉，刚刚换防到这儿就让巡逻，累死人了！”另一个说：“人家让咱来，咱就来呗，胳膊还能扭过大腿。”原来是两个汉奸打着一个灯笼在巡逻，一边说，一边沿着围墙朝南边走去了。
说到这儿，你可能有些疑惑：咋回事呀？”
原来，白天常大爷来侦查的时候，郭建德还是原来的设防布置，三鬼子的三营驻扎在西围墙和南围墙，队伍里还配备了几个村的自卫队员，常福就在这西围墙负责巡逻。天黑前常大爷走之后，金多悄悄把这情况传给了常福，夜里以拍三下巴掌为号，常福从围墙上面甩下绳子，汉如他们顺着绳子爬上围墙。
安排好了之后，常大爷刚走不大时候，天就黑了，一贯狡猾的郭建德突然命令三营和二营换防，因此，三鬼子的三营这时候调到了北围墙和东围墙，由于天黑了，再加上四面的围墙大门都关上了，天黑任何人不能进出李家营，虽然金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转，也没有办法把情报送出去，由于时间紧急，金多还在想别办法时候，汉如已经带领着队伍来到了围墙下边。难怪汉如接连拍了三四遍巴掌，常福都没有回应。
对于常福汉如感觉还是靠得住的，至于发出联络暗号常福为啥没有回应，汉如意识到出了问题，情况一定有变，咋办呀？三个人又涉水爬出水沟，回到了荫柳地里。
大家商量了一阵子，王元子几个人认为不能白来一趟，今天夜里 无论如何也要袭击一下敌人。大秋，三楞几个人身上都带着绳子，决定搭人梯先爬上围墙一个人，在上面拽着绳子，下面的人抓着绳子爬上去。方案设定好了，汉如带领着队员开始行动了。
围墙有两丈多高，一丈多宽，就像一条大路，平时能并排走两辆毛驴车。二蛋、三楞、王元子三人搭了一个人梯，王元子，踩在三楞肩膀上爬上了围墙顶上，急忙顺下绳子，大秋、汉军又抓着绳子爬了上来。当绳子再次甩下去，突然看见南围墙一个亮光晃晃悠悠朝这边移动过来，二蛋赶忙小声朝下边喊：“先别上了来，巡逻的敌人又回来了！”汉军、三楞、二蛋赶忙趴到围墙的女儿墙根上。
灯笼一摇一晃，越来越近，走动的脚步声越来听的越清楚了。两个汉奸还是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这大晚上换岗不说，又让巡逻，还不累死一个人！“另一个汉奸说；“吃人家饭，服人家管，这黑乎乎的夜，啥也看不见，八路军能来吗，走，回去睡一会儿觉去。”两人说这话儿，已经来到了汉军跟前。“不准动！动就打死你！”汉军三人突然站了起来，枪口顶着汉奸的脑壳命令道。两个汉奸没有想到脚下突然跳出三个人来，顿时吓得哆哆嗦嗦；“别开枪！别开枪！”
三楞压低声音喝道：“我们是八路军，不老实就打死你！”两个汉奸一听说八路军来了吓得一屁股蹲到了地上，马灯也甩到了一边熄灭了：“哎呀！八路姥爷，饶命啊！我可没做啥坏事，饶命啊！。”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娘！“汉如喝道：“少说废话，我问你，你们属于那个营的？”“八路姥爷，我们属于二营，真的属于二营！”汉军又问：“二营不是在北门东门驻扎吗？不说实话我一枪就崩了你！”“八路姥爷，我句句是实话，如果有半点儿瞎话，，你骂我八辈子祖宗！”二蛋插话说：“二营为啥在这儿巡逻，为啥不到你地盘上去？”汉奸结结巴巴的说：“八路姥爷，二营本来是在北门和东门巡逻的，刚才天黑的时候，郭团长，不不！郭建德突然来了命令，要求二营和三营立即换防驻扎，这不，刚刚换防过来，才巡逻一趟就遇到了你们。”
汉军说，看着你两个平时没做啥坏事，饶你性命行，不过你两个要委屈一会儿，等我们办事回来，再放了你俩！”两个汉奸一听说饶他性命，磕头如捣蒜一样，口里接二连三的说：“行！行！只要八路姥爷饶命，莫说委屈一会儿，即使一天都行。”“好吧！就这样做吧！”二蛋，三楞一起动手，将两个汉奸手脚捆到一起， 放到女儿墙黑影遮挡的地方，又把两人的袜子脱下来塞到嘴里：”如果不老实，你两个死期就在今天夜里！“两个汉奸”呜呜“一个劲儿点头。
战士们抓着绳子全部爬上了围墙。夜幕下的李家营，一片漆黑，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那颗高大的老榆树，耸立在夜幕中，黑黝黝的树枝，象天空漂浮的一片乌云，静静地停留在李家营上空。
大榆树下边，情报处门岗的灯光通明透亮，灯火在夜空里晃晃悠悠，光亮映着大榆树根基，大榆树北面就是鬼子的情报处，南面就是郭建德的团部。汉如带领着队伍悄悄走下了围墙，沿着芦苇地南沿小心翼翼的朝情报处靠近。战士们慢慢朝情报处包抄过去。
鬼子情报处越来越近了，汉如刚想下达共计命令，身后的黑暗处“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站住，举起手了！”此时的汉如立即意识到遇上了敌人暗哨了，战士们“哗”的一声分散到了黑影里。“砰砰”紧接着两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李家营寂静的夜空，子弹像流星一样，擦着汉如的耳边“嗖“的飞了过去。
原来，自从大屠杀之后，郭建德心里老是担心害怕八路军夜里会爬进李家营报仇，虽然打上了围子，感觉越来越不安全了，常言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门！郭建德经常睡梦中吓的打寒颤。为了给自己壮壮胆，郭建德找到井上四郎一商量，决定李家营天一黑，四门关闭，不让任何人进出，夜里秘密派出具有”夜猫子“俗称的老驴头昼夜巡逻，设暗哨，李家营大街小巷织成一个”天罗地网“。
老驴头天生狡猾，诡计多端，自从接到夜里巡逻的任务，他把手下十几个人分成五六个小组，分散在李家营各个地方，并且命令手下各小组，只能是移动暗哨，不能暴漏自己。这样一来，不要说常大爷侦查不到情况，就是金多和三鬼子都蒙在鼓里。汉如带领着十几个人行动，隐蔽再好目标也很大，很容易暴露，何况八路军游击队是在明处，老驴头他们是在暗处，只要在李家营走不了几步，就会被敌人暗哨发现。
刚才开枪的正是老驴头。汉如他们翻过围墙的时候就被老驴头发现的了，前面说过好几次了，老驴头这人生性狡猾，诡计多端，围墙上面让两个汉奸打着灯笼巡逻是他的注意，你不想一想，打着灯笼巡逻，目标有多大？两个汉奸提着灯笼从南边走到北边，再从北边走回去，这样来来回回，在围墙下面半里地都能看见灯笼晃动，八路军一但爬上围墙，还不先除掉这两个打灯笼的流动哨。话又说回来了，当八路军清除这两个流动哨的时候，灯笼不可能像正常人提着走路一样晃晃悠悠，一个是灯笼熄灭了，另一个是灯笼不走了停在原地，只要这两种情况发生一种，就会预示着八路军进来了。因此，老驴头夜里放暗哨的时候一直盯着这盏灯笼。当灯笼从北往南走的时候，他远远发现灯笼 突然停下来了，还隐隐约约看见灯笼附近有很多人影子晃动，一会儿灯笼又熄灭了。老驴头心生了疑心，死死在暗处盯着围子墙上头，当他看见一流人影从围墙下来了，又绕着芦苇坑朝鬼子情报处奔去，老驴头脑子立刻闪出：不好，八路摸进李家营来了！回去给井上四郎报告时间来不及，于是，他转了一个弯，依仗着自己对地形熟悉，悄悄绕到汉如背后，躲在黑暗处看见汉如正在指挥战士扑向情报处，根据他多年的口头禅：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话，他往枪膛推上子弹，大吼一声，接着朝汉如开了两枪。开这两枪。一来是对汉如进行威慑，二来给鬼子井上四郎报信。说来也是巧合，正在老驴头扣动扳机的一刹间，汉如刚好一转身，枪响了，子弹擦着汉如耳边子飞了过去。
枪声一响，郭建德·团部和鬼子情报处霎时响起哨子”吱吱“声，吆喝声，一会儿功夫，十几个敌人猫着腰在黑暗处朝汉如这边仆过来。”砰砰。。。。。。”敌人密集的子弹“嗖嗖”夹着哨音在游击队员身边头顶飞过去。汉如大声命令道：“立即疏散！”二蛋，三楞和战士们迅速利用地形撤到芦苇坑沿上，刚想从芦苇丛里往西撤，芦苇深处突然“砰砰砰”响起枪声，还听到老驴头嘶哑着破锣式的嗓门喊道：“汉如，你们跑不了啦！投降吧！”喊声刚刚落地，老驴头就带领十几个敌人从芦苇丛里钻出来，一边打枪，一边朝汉如这边包抄过来。
老驴头为啥又在芦苇地里钻了出来？刚才老驴头打了两枪，见没有打中汉如，他一翻身钻到了黑暗处，利用自己对地形熟的优势，借着夜幕，在芦苇坑边转了几个弯，撤到芦苇地深处，这时候，他手下的十几个特别行动队员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打算两面夹击汉如的游击队。汉如一看被敌人包围了，大喊一声：“同志们，冲出去！”大秋，王元子，二蛋，三楞和后边的战士一边打枪，一边沿着围墙根朝西边撤退。这时候，郭建德团部和情报处冲过来的敌人，一下将游击队拦腰截短，汉如，汉军一看往西冲不过去了，折转身带领着其他战士朝北奔去，转过王家胡同，穿过一片芦苇地，黑暗处左拐右拐，听到身后的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才知道暂时甩掉了敌人的追击，汉如清点一下人数，只有一半队员跟了过来，其他战士都往西跑了。汉如焦急的说：“你看，你看！都搞成这样子，还不知道其他战士咋样呢！”
“砰、砰、砰”南围墙那边枪声炒爆豆一样又密集响起来，还夹杂着敌人的嚎叫声：“八路，你们被包围了，不投降死路一条！”
听到敌人狼一样的嚎叫，汉如心如刀绞，处于生死关头的时刻，他最担心的还是战士们的生死安危，这是他一手建立的鲁西抗日游击队，是它手把手教会了战士们刺杀等军事技术，关键时刻，自己不能离开自己的战士，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战士孤军战斗，他两眼冒着愤怒的火焰，把手一挥坚定的说：“汉军，你负责把身边的这几个战士带出去，我和文光到那边去！”
汉军躲在黑暗处察看四周的敌情，只见刚才从情报处和郭建德团部冲出来的那一伙子敌人乱糟糟沿着南围子墙朝西跑，一边跑一边打枪，枪声爆豆一样，紧一阵松一阵，四周围墙突然亮起 无数灯光，不时传来敌人的嚎叫声：“不要让八路跑了，谁让八路跑了杀谁的头！”
汉如此时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的队伍被敌人包围了 ，再看看天上的牛郎织女星，已经偏西了，他估摸着离天亮不长时间了，如果不趁着黑夜冲出去，天一亮。。。。。。汉如想到这儿，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像一座大山一样重，作为一个指挥员，越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越要沉住气，决不能慌乱，更不能气馁。此时，他眼前晃动着范筑先专员那张严肃而又自信坚定地面孔，耳边响彻着范筑先专员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冲啊！杀啊！胜利属于我们的！”汉军想到这儿，把手坚定地一挥：“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有人！”汉军的话刚落地，一个战士指着王家胡同口小声喊了一声。那个人在王家胡同口猫着腰东张西望，看样子很焦急，汉军和战士们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突然，那个人“啪、啪、啪”拍了三下巴掌，，停了一会儿又“啪、啪、啪拍了三下。”常福！一定是常福！”汉如心里一阵兴奋，此时此刻，就像一个走在夜幕茫茫的迷路人突然看见一盏指路明灯一样希望和兴奋交织在一起。不过，汉军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它没有急着回三下掌声，非常时期，情况瞬息万变，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员，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冷静下来，绝不能凭着一股热血劲儿冲动行事，这关系着十几个战士的生命安危啊。他让战士们在这儿等着，自己悄悄饶了个大弯，朝那个人走去。
不大一会儿，汉军带领着那个人飞奔而来，常福！常福！战士们怀着无比激动地心情轻轻喊着常福的名字。常福喘着气，急着说：“四面全让敌人封锁了，只有东围子墙我管辖的那个地方能突围出去，同志们跟我快走吧！一定跟上脚步！千万别掉了队！”
七八个战士猫着腰紧跟着常福后面，在七拐八弯的胡同里朝东围子墙奔去，眼看快走到了围子墙根，黑影里突然钻出来三个人，端着枪大喝道：“站住，八路跑不了啦！”接着就是一阵拉枪栓的“哗啦”声。“是我，是我，我是常福！”走在前面的常福大声吆喝着，“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那边的汉奸听到常福的声音，回话说：“呀！呀！原来是队长，弄迷糊了，弄迷糊了，我还以为是八路逃到这边了。”说着走了过来。就在此时，只听到“砰、砰、砰三声枪响，常福开枪了，三个汉奸随着枪声倒下了。常福见敌人被打死了，把手一挥：”同志们，快！从墙上翻过去！我在这儿掩护！“话音刚落地，围子墙南头响起枪声，十几个敌人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集中火力封锁围墙外出通道，子弹像流星一样密集的在汉军身边头顶飞过去。
汉军冒着敌人射来的密集子弹，看着战士们一个个翻身跳下了围墙，冲常福喊道：”走！一块儿走吧！”常福头也不回，”砰，砰，砰射击着冲上来的敌人，汉军翻转身爬过去拉着常福说；“走吧！咱们一块儿走吧！”“不！不！我不能走了，我来掩护你们！”汉军这才看到常福身下流满了鲜血。“啊！常福受伤了！来!我背着你走！”“常福执拗的大声说：”敌人马上就冲上来了，你再这样下去，咱俩谁也跑不了，我的好同志，为了保存我们八路军游击队的这股力量，你快走吧！“”砰、砰”常福又朝敌人打了两枪，冲在前面的两个敌人倒下来，后面的敌人又趴到地上不敢动弹了。借着这一间隙，常福抬起头来用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汉军：同志，你快走吧！。。。。。。你。。。。。。声音越来越微弱，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常福为了掩护鲁西抗日游击队员，壮烈的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汉如脱下自己的上衣，遮到了常福身上，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同志，我的好同志，我一定为你报仇！”说着，朝敌人狠狠地射出一梭子仇恨的子弹，翻转身跳下围墙，伙同战士们一头钻进了荫柳丛。。。。。。。。
李家营西围子密集的枪声如爆豆一样响着。
汉如文广和几个战士乘着夜幕，沿着芦苇坑边朝南奔去，刚刚转过弯，看见十几个敌人有躲在树后头的，又躲在土坑里的往西拼命射击，“砰、砰、砰。”枪声响成一片，老驴头虾米着腰嘶哑着嗓门喊：“八路，你们跑不了啦！”一边喊一边带领着汉奸往西追赶。
突然，西围子墙上窜出来十几个敌人，“砰砰”的子弹“嗖嗖”朝二蛋他们疯疯狂的射击过来。霎时间，二蛋他们被敌人夹击在中间，南边是高大的围子墙，北边是深水芦苇坑，后有**龟追赶，前面有敌人堵截，情况万分危急。
汉如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带领着战士们又朝北跑，绕过大水坑，钻到了西围子墙根下面，凭借着黑乎乎的夜色，还没有等到敌人反应过来，汉如端着上了刺刀的大枪，猛然冲到敌人群里，“呀！呀！呀！”后腿使劲一蹬，前腿做出马弓步，摆出精熟的拼杀架势，“咔嚓，咔嚓几下子，只见黑夜里刺刀一闪亮，三个敌人坑都没吭一声就见了阎王。文广也学着汉如的样子，猛冲上去，一个敌人看他来得凶猛，刚转身要逃，”咔嚓“文广手中刺刀一闪，早把敌人胸脯穿了一个透心凉。其他战士也冲了上来。。。。。。一眨眼功夫，十几个敌人全被报销了。
二蛋一看汉如消灭了前面的敌人，一起朝这边靠拢过来。
老驴头看见从围子墙上面冲下来的人全被八路报销了，心里一阵子惊慌，停在原地不敢往前追击了，趴在土堆后面只是嗷嗷叫唤：“追呀！杀呀！别让八路跑了！”
汉如看到这儿，大声命令道：“快，往围子墙上爬！翻墙出去！”战士们飞一样冲上了围子墙。这时候，大秋回头一看，单单不见了汉如，急着说：“汉如呢？汉如还没有上来！”大秋几个人正要翻转身回去寻找汉如，汉如却摸着一头大汗爬了上来：“我来了！”战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两个巡逻的汉奸如何处置？”二蛋突然想起女儿墙下边还捆着两个汉奸，汉如把手一挥：“带走！”于是，大秋几个战士押解着两个俘虏刚要跳下围子墙，突然围子墙里面“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声音如惊天动地的霹雳，耀眼的亮光一闪，一股夹带着硫磺气味的浓烟直冲上天空。
原来，刚才战士们爬上围子墙的时候，汉如担心敌人追上来，就在围子墙下边埋了两颗地雷。此时，老驴头看见汉如他们爬上了围子墙要跑，带领汉奸追了上来，刚刚接近围子墙根，就踏上了地雷，“轰轰两声巨响，七八个汉奸都做了土飞机见他姥姥去了。
天亮了，明媚的阳光映照着牛家洼碧绿的芦苇丛，鸟儿站立在芦苇尖上鸣唱着，鱼儿在清澈的水里遨游着，牛家洼芦苇丛深处，回荡着鲁西抗日游击队战士们欢快的歌声：
前进
前进
向前进
跟着**
参加八路军
紧握手中抢
武装为人民
打败鬼子兵
我们向前进
